【忘羡】来者不善 04
大概跟原著走向相似
我流破案 主打一个没有逻辑
文笔大纲风 没有什么描写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以上
除夕那天，魏无羡难得起了个大早，他薅出了半个月前跟蓝忘机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新衣裳，一个小时把自己整的人模人样、光鲜亮丽的，从自己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刚进基地的温情吓了个半死——
“出个任务而已你至于吗？”温情白了他一眼。
“我有几何任务是能这样抛头露面的呀，再说了，快新年了，我就是想穿新衣服。”魏无羡恬不知耻地哼了一声，对着镜子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三百六十度确认完美，才大摇大摆地跨入电梯。
名为“尸体派对”的这个展从一个月前门票就已经开始预售了，原本以为这门票价格尾数高达三位，现场应该人不会太多才对，结果没想到8点开始的展，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9点到达目的地时已然是人山人海。
“哇，我是真没想过除夕这天这个展还能这么多人，且不说花多少钱吧，这节日来看这种东西他们不嫌晦气吗。”魏无羡饶有兴致地看着排队入场的人们，他不慌不忙地啃着手上热腾腾的煎饼果子，余光偷偷观察着自己身边的蓝忘机——他今天穿的衣服跟自己是同一色系的，先前买的时候魏无羡其实有说过自己下一次约会最想穿哪一套，蓝忘机总会把他的话放心上，今天一看，果然印证了。思及此，他不仅在心里窃喜着，连带着表情都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蓝忘机神色柔和地看向魏无羡，疑惑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金丝框跟你挺配的。”蓝忘机今天戴了副金丝框眼镜，是魏无羡坐他的车来的时候偶然在车斗内发现的，为了满足魏某人所谓的新年愿望，今天的蓝忘机大概是会跟金丝框眼镜锁死。
既然被发现偷看了，魏无羡索性不装了，直接正大光明地端详起蓝忘机的面容来，他眯着眼睛，好像要把这个人看穿般，同时他还要做出一番指点，逗趣着蓝忘机道：“嗯……贫道掐指一算，这位先生今日面色红润，眉清目秀，若是多笑笑的话今日怕是会好事不断啊！”
听到魏无羡的胡言乱语，蓝忘机也不恼，他只小叹一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魏无羡拭去了嘴角的酱汁：“食不言，你吃慢些，当心噎着。”
“是、是。”魏无羡应了下来，然后三两口就把那煎饼果子塞进了嘴里，把包装纸丢进了垃圾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个口罩，其中一个递给了蓝忘机，“以防万一有认识的人，一点掩饰意思意思还是得要有的。”
蓝忘机点了点头，戴上了。
两人跟着较之方才终于略短了一些的队伍排队过了安检，在门口按照规定存好了通讯工具，一同走进了美术馆。
这个美术馆算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城镇的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建筑了，其占地面积和规模不算太大，但它是与旁边的历史博物馆连贯而成的双子建筑，其造型历史颇为悠久，记载了数百年关于这个城市的发展过程，可见其价值所在。
然而当二人踏入美术馆大门时，多少有点被门口的场景震撼到——入口的两旁放置着两组等身透明的载玻片，正面看过去时，你会以为是两个真实的、完整的人，可慢慢走进去时你能发现载玻片内分别是两个“人”的肉身，一男一女，穿戴着同样的衣物，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手势对称着，摆着迎宾的姿势，然而这样的姿势却是被硬生生被片成了8份，只有叠在一起时，你才能看到完整的欢迎姿势，走到每一片载玻片上，你都能看清那一部分所切割下来的每一个器官在那人体内占的大小，细细看下来，每一片载玻片上的从皮肤到肌肉，再到体内的器官，无论是纹理还是色泽，都同魏无羡曾在温情的解剖室里见过的毫无二致。
前来观赏的观众很多，里面却没有人敢大声交谈，偶尔一两句话语，也不过是小声的交头接耳。这被白墙包裹的馆场因这么一场展览，像极了个阴森森的白堡坟墓。
还没等魏无羡反应过来觉得找起来为难，他们便跟着人群走进了一条廊道里。
这条廊道不长，一眼便能看到尽头，廊道的两旁也同样放置着以尸体的形式呈现出来的艺术品——比如用人做成的人偶被摆成了诡异的四世同堂的全家福像，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脸上都被割出了诡异的笑脸，眼珠子仿佛被抠过出来再重新放了假的进去般，塑料感很强，眼角处滑下参差不齐的血滴，这些人偶被扭成了极其不自然的姿势，皆目视着从廊道口进来的人，仿佛在迎接着来客；又比如把各个不同肤色的人密不透风地缝在了一起拼在了一面墙上，以波浪的形式拼凑呈现出来的一个渐变肤色的调色盘，虽隔着玻璃，但这巨型的作品仍然让来者感到惊叹；还有用人死后的不同时间段的尸体制造出能呈现不同腐化程度由下至上拼成的人塔、将一棵树嫁接到一个被掏空了肺部的人身上所做成的树人等等。
这短短的一条廊道，慢慢看下来，竟让人觉得既骇人又精彩。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尸体，那这里可真是人间炼狱。”魏无羡说道。
“不是，这里的都是假的。”蓝忘机低声回应。
“哦豁，二哥哥分辨得出来？”魏无羡挑眉看向他道。
“嗯，”蓝忘机应道，“制作这些尸体的人用的材料虽好，但和真的尸体也是有所区别的，没有经过滤镜的修饰，很明显便能辨认得出来。”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横在展览墙上的一具皮肤较为完整的赤裸的男性尸体——他的其中一只手臂自肘部以下已经被截走了，切面上呈现出来的是发黑坏死了的血管和骨骼，他那残缺的手臂和身躯被零零碎碎地写着好些话，还有涂鸦般的图案，稍稍往上看去，那张俊俏的脸上却是沾着好些小黑点，细看时能看到清晰的脚印般的图案，甚至还放了一只迷你的螃蟹混入其中，男人的面容平静，眼睛里的瞳孔已经溃散，失去了光泽，里面放有迷你的烟头和垃圾，鼻头上放有一只泥塑的海鸥，而布置的人则在尸身的底部铺了一层做成被海水浸湿过的沙子——这是《爱，死亡，机器人》里面那个溺亡在沙滩上的巨人，而今躺在这里，倒像是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般。
“我们先前看的电影里的就是那具尸体，制作者呈现出来的是轻微腐化状，没有了电影的灯光和滤镜，由黏土和颜料所制呈现出来的皮肤和人类真正的皮肤是无法比拟的。”魏无羡在蓝忘机的引领下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皮肤，又重新再细细观察着那具尸身，他曾在社交软件上看过一些做得比较真实的手办的上色，但较之真正的人的皮肤，多少还是让人觉着有粉饰感，这么近距离一对比，当真是会明显许多。
魏无羡在这长廊里来回重新观察了好几遍，确定每一处都是假的，稍微有些奇怪，他扶了扶下颚，蹙紧了眉：“那就奇了，我原以为这些里面总会夹点截下来的残肢什么的，结果这一看下来全是假的。”
“你说如果他只是想藏尸，那他大可不必开这个展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魏无羡贴紧了蓝忘机，悄声跟他探讨道。
“前面还有，兴许看完会有答案。”蓝忘机安慰般地轻轻拍了拍魏无羡的手背，随后牵上了其中一只，拉着他往廊道的出口走去。
出了廊道，视野蓦然变得宽敞了起来，眼前盘着一条环形向上的石梯，昏暗的环境使得它宛若一条深色的巨龙在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宝藏，而巨龙盘旋的中间，则是一幢通顶玻璃展览柱，聚光灯下的柱子仿佛会发光般，它的周围零零散散地挂落着好些从顶部垂下来的方体玻璃，每一个玻璃罩子里面都撕扯着一个人影，他们都被定型为了天使的模样——血淋淋的背脊肉被割开吊至玻璃顶部两角岔开作为羽翼，往石梯上走稍微上一点，便能看到最底下、也是最近的一位，“天使”的眼睛被挖剩了两个窟窿，血洞里还残留着撕扯般的神经细丝残骸，那张脸上、以及身上的皮肤，除却脖子和大腿剩余不多的白皙，剩下的，便都是或焦黑或蜡黄的模样，仿佛是被烈火焚烧过，有些没有烧透的，便是像真的皮肤一样起了血泡，甚至还有些血泡破裂正流着脓，他的脸颊被残忍地划开了一道血痕，被强行地要求笑着，可那诡异的笑脸底下，却是白森森的牙齿和些许沾在上面已然干涸的血液。
他被摆作成了一个舞台剧般绅士行礼的模样，半腐烂半完好的左手尊敬且俏丽地抚在溃烂的胸脯前，完全腐化的右手则露出些许指骨，优雅地掐着些许兰花指，将客人引向前方，让人觉着荒诞且滑稽。
从第一位天使走过，魏无羡和蓝忘机便清晰地看到了那被一具又一具天使护着的中间玻璃柱中，所有人瞩目的展品——那里的周围围了一圈不算太远的红色警戒线，里面放置着一座升起的石质平台，中间正放着一具呈跪拜状的尸体，是死在了那古老的断头台下的，围在平台边上的，还有一圈向着同台上断头的尸身一样跪拜着的尸体，有男有女，穿着不一，他们都托着自己的头颅，虔诚的模样仿佛在向前方的神明心甘情愿地献祭自己。
唯独中间的那一具，是没有见着头颅的。
与此同时，当他们向着那些尸身跪拜的方向看去时，距离它们不远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尊金色的观音像，魏无羡眯着眼看向远处的观音的模样，只觉好像在哪儿见过般熟悉。
“蓝湛，你看那尊观音像，总感觉是在哪儿见过这张脸。”魏无羡边被身后的人推搡着往前走着，边苦思冥想着说道。
“是很熟悉。”蓝忘机也稍作思考，但可惜一时间，二人都无法马上想到答案。
“没事，”魏无羡凑到蓝忘机的耳边，指了指自己改装过的手表悄声道，“我拍下来了。”
- TBC -
约个会 明天再整洋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