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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遇一人白首3(下)

-没啥历史观求考据党放过

-姑苏王爷叽×云梦丞相羡

-回忆杀第一轮完了

-羡羡是汪叽的 人物是秀秀的 OOC是我的


      自魏无羡说的“绵绵”来找他的那天起,他们基本又回归了先前的那一状态——过早后便见不到魏无羡的人影了,而到了午时和酉时,却又能见到他提着食盒回来的身影。

 

      这一过着便将近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期间,魏无羡每日都保持着“三餐之时才见人”的状态,蓝忘机和蓝曦臣吃饭之时都一直沉默不语,曰“食不言”,而饭后魏无羡又不知所踪,即便到了亥时,蓝氏兄弟去歇息了,魏无羡也还没回来,故他们俩便再没有和魏无羡有什么交流了。

 

      蓝忘机和蓝曦臣在这住着,比起以前在姑苏皇城内,可以说是很清闲了。

      蓝忘机白天在房里抄书,晚间吃过晚饭回房后便站在窗边,注视着窗外的夷陵街道,望着它燃起一片又一片的暧昧的红光,还有码头那来来往往的船只,待到夷陵的另一种热闹到了高潮也差不多是亥时了,他便漠然离开窗边去就寝。

      偶尔他会和蓝曦臣对坐着研讨情报,而这些情报,都是金光瑶派人暗中送过来的。

      说到金光瑶此人,早在青蘅王还在位期间,清河的聂明玦、姑苏的蓝曦臣和兰陵的金光瑶便已是结拜兄弟了,这三人在自己本国其实也甚有名声,聂明玦于清河以累累军功得名;金光瑶则以智谋才略治国有方得名;而蓝曦臣则文武皆通,且为人亲厚,在姑苏城可谓是仙子们的“模范丈夫”首选。三人声誉尚佳,结拜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后,更是被世人尊称为“三尊”。

      然比起较为耿直、性子稍有些刚烈的聂明玦,金光瑶倒是比较亲近蓝曦臣多一些,可由于太过强盛的岐国对各国都施以压制,摆着副欲要一统五国之势,而在先前姑苏城没落之际,金光瑶的父亲、兰陵城的国君金光善,却扣押了金光瑶的兵权,不允许他出兵相助,全程处于冷眼旁观状,蓝曦臣和金光瑶分别传去清河那边的消息也迟迟不见回应,故在此温若寒正坐镇于姑苏城的危难时刻,金光瑶只得在暗中亲自去给蓝曦臣送自己所收集到的外头的情报。



      -

 

      已是秋分,风也让人觉着有些清冷。

      这天,魏无羡在绵绵那待到子时便走在了回宅子的路上,天公不作美,他走到半路时便飘起毛毛雨了,虽说夷陵夜市颇为热闹,可以去那些青楼以自己的“美色”借个伞甚么的,但他这人本身就比较浪,即便是外头刮的风变凉了也懒得去披多件衣裳,不打伞还觉着潇洒,然而这雨越下越大,所以在他回到宅子的时候衣服都湿个透了,冷得他直哆嗦,连续熬了好些天夜的他实在累得不太想跑去厨房烧水,只得随意地打了桶冷水冲了冲身子,换了套干燥的衣服便挺尸在榻上了。

      而在挺尸之前,他也没忘把柜子里两件稍微厚点的外袍放在厅堂处。

 

      -


      蓝忘机是比蓝曦臣更早一些看到那两件袍子的。

      他拿起来望着,沉思了良久,直到蓝曦臣从内间走出来之时喊了他一声“忘机?”,他才面无表情地把其中一件递给了蓝曦臣。

      “……其实我不冷,可以不穿的。”所以忘机你能不能别一大早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以不穿的,真的不穿。

      “天凉。”兄长您还是披着吧。

      “……”

      然后蓝曦臣便在蓝忘机沉默的注视下拿过叠得整整齐齐衣服……敞开披在蓝忘机的肩上。

      “我们也不出门,这屋里挺暖和的,我不冷,你披着便好。”

      说罢,便自顾自地走至老位置坐下,端起一本佛经看了起来。

 

      -


      平日差不多辰时末便能看到魏无羡提着早点回来了,可今日快到午时了,也还未能见着他那跳脱的身影。虽说两人平日吃得也不多,且皆以素食为主,现下也不觉得饿,但连续两个月,魏无羡都没有断过一顿是不给他们带吃食的,难免让他们有些担心,可这两人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也没有进过魏无羡的卧房,又想着魏无羡这人平日如此放浪,怕是昨日酒饮多了罢,毕竟这两月里也有过这么几回的,他们便不敢贸然地闯进去打扰了。

 

      “请问魏公子在家吗?”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把蓝忘机觉着有些熟悉的女音。

      他瞥了一眼魏无羡的房门,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走出来。沉默片刻后,他便在那女声又喊了一遍之时,在蓝曦臣有些疑惑的目光下去开了门。

      “魏……咦?请问阁下是?”

      印入蓝忘机眼帘的是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头发盘以侧拧的随云髻,系以不过两把带着珠子的簪子固定,她的面容略微娇小,却不施以过多粉饰,一双明眸水灵灵的,特别惹人怜爱。

      这是……魏无羡的……谁?

      蓝忘机疑惑之余也没有失了礼数,淡然道:“敝姓蓝。”

      “噢原来是蓝公子,小女子罗青羊见过蓝公子,请问魏公子在里头吗?我这儿有些要紧事找他。”罗青羊的样子确是真有些重要事得找魏无羡,眉头皱紧,额上和鬓角都冒着些汗,那娇柔的面容都要拧成一团了。

      “他在卧房。”

      蓝忘机的话音一落,罗青羊“嘶——”了一声便擦过他的身侧,往魏无羡的卧房快步走去。

 

      “魏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赖床上哪!!!君上今日来加急信了啊魏……”罗青羊在急急忙忙地推开魏无羡的房门见到他时,直直地愣住了。

 

      “您这是……嘶——您是不是淋雨了?!明知自己熬了这么些天了还不打伞!!您真的是!!”罗青羊快步过去用力地拉了拉那个快滚到地上的人,然而她在着急自己拉不起魏无羡来的时候,突然醒起来屋外还有位“壮丁”,便连忙喊道:“蓝公子!蓝公子你快来帮帮忙!魏公子发高热昏过去了!”

 

      蓝忘机闻言,迅速地赶到了魏无羡的卧房处,而蓝曦臣也赶忙丢下书,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蓝曦臣有点惊愕地望着自己弟弟——蓝忘机一把将快滚到地上的魏无羡拉了起来,自己坐到了榻上的同时又将其拥紧,一手握上魏无羡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把魏无羡的头安置在自己肩上,随后那只手又顺过去抚上了魏无羡的额头。

 

      “并无大碍。”蓝忘机抬手拉过了一旁卷成一团的棉衾,盖至魏无羡的胸口处。

      “没事就好,我等会儿就去给他抓药,先劳烦蓝公子您先照顾着了,若他醒来了,还请蓝公子莫要告诉他我来过,免得他又操心了,君上那边我会处理好的,”罗青羊见蓝忘机刚才那急得像自家媳妇儿病了的模样,也稍稍有点放心了,摆了摆手势道,“青羊先告辞了。”

      而她在转身撞见蓝曦臣之时,有点讶异,她刚才紧张得一直盯着魏无羡,倒是漏了还有一人的存在。她愣了一下,望了望蓝曦臣,又转头望了望蓝忘机,突然觉着失了礼数一般地作揖忙道:“青羊失礼了,请问公子是……?”

      “罗姑娘不必如此慌张,在下是忘机的兄长,表字曦臣。”蓝曦臣笑着安抚道。

      “见过蓝大公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好似各有所思一般,罗青羊作揖的手有些颤抖,稍觉着有些尴尬,便道:“若二位公子没有别的事儿的话,青羊就……先去给魏公子……抓药了?”

      她一直低着头望着那木地板,心里有点紧张地描摹着那些木板的纹路,虽然这些日子魏无羡去她那儿整理情报的时候老时不时提起这两个人,尤其是蓝忘机,而她在温狗闯进来的那日也是有远远地瞧上一眼的,确是貌若仙人,但现下如此近距离地对话,让她不禁有点慌。

      “在下其实有一事想请问一下罗姑娘,不知罗姑娘方不方便回答?”蓝曦臣道。

      “蓝大公子请讲。”

      “恕在下冒昧,在下想问的是,魏公子近日都在忙些甚么?竟熬成这个模样,”他望了望自己那忧心忡忡的弟弟,顿了顿,又道,“毕竟魏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些日子又待我们两位陌路人如此上心,我和忘机实在不忍见着他这样糟蹋自己身体,若有甚么力所能及的事可以……”“他……没告诉过你们吗?”

      罗青羊微微启唇,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则是一副“怎么可能”的模样。

      “他……未曾跟我们提过。”

      “……”

      罗青羊抬眼注视着蓝曦臣,随后又望向蓝忘机,在看到两人都是一脸疑惑的模样后,她沉默地走至魏无羡的办公台边,眼睛在扫视着些什么,而后拿起了好几张纸压着的、只露出一个角的蓝色封面的册子,在翻看了两页后便合上了,拿着它交到了蓝曦臣手上。

      “他怕是这两天就想着给你们了,可还没来得及递到你们手上,他自个儿便先病倒了,”罗青羊的语气有点严肃,也有点无奈,“岐国的温狗越发放肆了,魏公子自那日我过来喊他起,每一个饭点过后他都会去我的茶楼那儿一直待着整理这么久以来的所有情报,他这人平日对于情报挺邋遢的,自己知晓了便记在心里,纸张上写着的倒全丢给我来整理,我便按着日子排好了,所以他才没花太多时日,但还是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罗青羊望了一眼那在蓝忘机怀里睡得有些不太安稳的魏无羡,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他有给我提过,他要将他收到的所有、从前到现在的姑苏城的情报整理一遍,交给你们,在我这儿的时候他基本都是整理云梦的情报,二位公子也知道,他是丞相,管的事儿也不是一般的多,每日一整吧,便是亥时才归,所以关于姑苏城的,估摸是他夜间回来这宅子后才整理的。然而姑苏城的情况你们二位是最清楚不过的,除了温狗偷袭姑苏的那日起到现在,姑苏城一向稳定,能有劳什子情报呀?可他偏要从头翻起,非得找出点甚么好给二位在打回姑苏城之时贡献点力量。说甚么‘这样仙的俩美男子怎能被逼得如此落魄’,这样的流氓话呀,也就他老挂在嘴边胡闹了。”

      “咱们云梦这边其实也不大安全,他下来夷陵慰民,君上那边在这段时间也常来密信道来岐国的消息,虽说以前吧,每每下来夷陵他都是来玩儿的,这么跳脱的一个人老待在皇城里不得憋死,但现下这非常时期,怎么说魏公子还是咱们丞相啊。”

      “其实在那几个温狗这样肆意闯进来的时候,他就觉着皇城那边估摸是有内奸了,不过好在我们在整理情报的一个夜里还救了一来拼死从岐国内头送来温家情报的,虽说他也姓温,但能说出‘能救一个是一个’这样的话的,那心也定不是温若寒那狗贼那般满是脏东西的,有了他的情报后,我们便好助君上寻那内奸了,在这同时吧,魏公子还传信去拜托了君上多了解一下姑苏城那边的情况,自己也派了不少人去察看,才集到这么满一本的姑苏情报。”

      “可今日君上来了封加急信,平日都是魏公子打开信件我才敢看的,近来君上的信都没有过加急的,这突然来了一封,定是有什么急需魏公子知道的事儿,然而现下他却病倒了……”

      “二位蓝公子,你们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知魏公子为何会对你们如此上心,每日都掐着点地跟我道别然后去买饭,听说你们姑苏人不喜食辣吧,便跑去隔壁镇子的素菜馆买来,然后跑着回宅子,说是怕菜凉了,二位吃着不适……魏公子这人啊……从来都不会对自己上心的,以前总是在我那茶楼外头随便买几个馍馍果腹便罢了。若对上每一个待他好的人啊……他可以说是加数倍地去待人家好。青羊是不晓得二位公子与魏公子是有何交集,他对谁都好,认识他这么些年,他真真是个正人君子。”

      罗青羊觉着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嘴巴有些干,她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青羊说得有些多了,实在抱歉。见着魏公子这样病倒了,说不心疼吧,那定是假的,青羊也不过实话实说罢。这么好的一个人,还请二位公子……真心把他当个朋友罢。”

 

      罗青羊这么说着,蓝曦臣握着那本蓝册子的指节有些颤抖,而蓝忘机握着魏无羡有些凉的手也紧了紧。

      良久,蓝曦臣哑了哑声音道:“多谢罗姑娘告知,”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定不负魏公子的一片苦心。”

      “如此便好,我也信得过你们,除了君上和虞姬,还有江氏的俩姐弟,真的很少有人会这样待魏公子,也很少人能有这样的机会待魏公子,”她望着蓝忘机一直沉默地抱着魏无羡,见着他的眼底好似有些她说不清的情愫,可她想了下,又觉着总归不会是害魏无羡的,便放心地柔声道,“我先给魏公子抓药去了,煎好便过来。”

      “那便劳烦罗姑娘了。”蓝曦臣非常郑重地给罗青羊作揖道。

      “告辞。”

 

      在送走罗青羊后不过一个时辰,蓝曦臣收到了金光瑶送来的密件——“时辰已至,可归姑苏矣。”


      -

 

      魏无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迷茫了好一阵子才有了点意识。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刺痛的太阳穴,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身上满是汗,让他觉着有些烦躁。

      周围已是一片黑暗,除了从窗口处洒进来的几缕月光,还有夷陵夜市那儿散落进来的几片朦胧的红光外。外头传来的青楼女子的乐器声、嬉笑声,魏无羡却只觉着听得脑子有点要裂开一般。

      现下他脑海里只有两个想法。

      好吵。

      啊,我还活着。

 

      他有些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拨开了棉衾后光着脚丫子踩到冰凉的木地板上,即便是扶着床框和桌边,他的步伐还是有些不稳,颤颤地走至窗边。他没有披上外袍,夜间的风有些凛然,哆嗦了一下,却是用手将自己不知何时穿戴得如此紧实的里衣拨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让冷风肆意地钻进他的衣襟里。他靠着窗框望向窗外良久,而后轻轻地用脚敲了敲地板,直至听见不同于旁边的钝声,便以脚趾头轻易地掀开,抬脚便将那小地洞里的酒坛子挑起来抓在手里,揭开便给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无法控制而从嘴角流下来的酒液顺着那人的喉结滑下脖颈,经过那性感的弧线后,又滑至那人的锁骨窝里,月光洒下来时,那人的锁骨窝便成了容器,而那酒液,则好似盈满了星光一般,半晌,又滑落消失在衣襟里。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注视着那些个在街上左拥右抱的官老爷们,忽然唇角勾起些许弧度,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蓝忘机端着粥和药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启了启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喉咙那儿的时候,又生生遏制住了,垂下眼帘沉思片刻,把药端到魏无羡后头的办公台上后,淡然道:“喝药。”

      魏无羡猛地一回头,那一瞬间,眸子里满是厉色,然而在看见是蓝忘机后,又立即柔了下来,可当他的目光往下挪,见着那碗药后,有些不满地扭过头撅起嘴道:“我已经好多了!不喝药不喝药!拿开!”

      说罢,他又偷偷瞄了一眼蓝忘机的神色,见他还是面无表情地,便又望回了窗外,戏谑道:“这老早便过了亥时了,蓝二公子怎么还不去歇息呀?”

      “……”

      “况且我可没有病得娇弱到要你屈尊来照顾,快去睡快去睡!你就不怕你等会倒在我房间里了,我对你做些甚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无妨。”

      “噗。”魏无羡听到蓝忘机这两个字后,不知哪儿觉着好笑地转过头去看他。

      浅色的眸子里盈满了魏无羡看不懂的情绪,他总觉着熟悉,可又说不清它的名字,撇了撇嘴,好像改变了主意一般地抄过那碗看起来就特别苦的药,一口灌下。

      “啧,苦死了。”他叭咂了一下嘴,俊俏得不行的脸也皱成了一团,而后把碗往桌上一丢,努了努嘴地对蓝忘机道:“蓝二公子可真不体贴,就不给带点蜜饯嘛?这么苦的药,可难受死我了。”

      蓝忘机凝视着他,沉默片刻后,从乾坤袖里拿出了一素白小锦囊,走至魏无羡跟前,将其置在他手心,而后又将手附上他的额头探试温度。

      淡淡的檀香味窜入魏无羡的鼻子里,这让他仿佛被什么力量定在那了一般,被蓝忘机这一动作惊得一动不动。

      回神过来之时,蓝忘机仍把手置在他额上,可他的目光却已然挪到窗的外头去了。

      在客房的窗边他确是没见过魏无羡这窗外的这片光景——魏无羡的卧房窗户是能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凤栖楼的,每每夜晚将至,凤栖楼的女子便已然描摹好了妆容,发髻各异,面容姣好,浓腻的熏香自楼内溢出,姑娘们陆陆续续地从楼内扭着细腰迈着小步子出来,凑到那些过路的官老爷们身边,引着他们入内。

      “蓝二公子可曾去过青楼呀?”魏无羡边戏谑着,边打开锦囊,见着里面装着的是梅子干时,眼里的笑意更是满了,捏出一枚含进嘴里。

      蓝忘机被他这么一问,稍稍回神,淡然道:“未曾。”

      “为何?”魏无羡吊儿郎当地往窗框处靠了靠,双腿交错站着,以肘部搁在窗框边上定了定身子,嚼着梅干问出了这毫无意义的问题。

      “庸俗之地。”

      “嗨!这哪能说是庸俗之地呢!人家那些个青楼女子也是以自己的方式骄傲地活着的,只是与我们这常人过日子的方式不同罢!我可跟你说,这对面的凤栖楼里的美娘子啊——那是数不胜数的,听闻那新来的柳琴姑娘弹的那琵琶曲可谓余音绕梁三日,待我们除掉了那温狗,就带你去赏一赏如何?”

      “……”

      蓝忘机没有说话,只一味盯着魏无羡,可那眼神,与其说是盯,不如说是瞪。

      他沉默了片刻后冷声道:“喝粥。”

      “诶,我说蓝二公子,您老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嘛?你这样不解风情地拆我台我很没面子诶?”魏无羡故作不满地道。

      “那你要我如何?”蓝忘机无奈道。

      魏无羡一脸“计划通”的模样,冲着他笑道:“凑近点呗?”

      “……”

      蓝忘机顺着他的意,稍稍凑了凑身子过去。

      而这角度,正好让魏无羡抬手便挠到了他的下巴。

      “蓝湛。”

      “……”

      “蓝湛?”

      “……”

      “蓝湛——”

      “……”

      “喂——你不说话就代表你没意见啦?作为交换,正所谓礼尚往来,你以后也可以唤我……”“魏婴。”

      蓝忘机直接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在——咦?你怎么知道的?”

      蓝忘机垂着眸子,直了直腰,拿过桌上的那碗粥递到魏无羡跟前。

      “啧,蓝湛你别老不说话呀,应我一个字也好,你瞧瞧你这冷着把脸的,小心我到外头去告你不善待病号!”魏无羡把锦囊收进袖内,边接过那碗温热的米粥边不满道。

      “你也知道你是病号?”

      “嗨,谁说病号就不能生龙活虎了?”

      “……”

      蓝忘机不再回应他,也没有直接离开,他看着魏无羡跟猫儿似地边勺起一口无味的米粥一点一点地舔着,边抱怨着没有肉真难受,不自觉地便又望出了神。



      -

 

      蓝忘机不知道魏无羡到底有没有喝醉。

      两人突然的沉默并没有让他觉得不知所措,好似各有所思般,他只一味盯着魏无羡,什么也不说,而魏无羡舔完米粥后,毫不忌讳地便开始继续喝酒了,那地窖里放着的酒闻着便是比之前魏无羡拿过来的烈上个几十度,一连个好几坛,蓝忘机都没有制止。

      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让站在魏无羡面前的蓝忘机也不禁微醺,他扶着桌子的边角凑至窗边,稍稍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清醒了一下,便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他。

 

      魏无羡一脸倦容地看着窗外的人们来来往往勾肩搭背,脂粉的香气也被屋子里的酒香盖了过去,他动作稍有些缓慢地从乾坤袖里拿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没有直接递给蓝忘机,而是捏在了手心,紧了紧,轻声地唤出了旁边那人的名字:“蓝湛。”

      他没有看向蓝忘机,故不知蓝忘机即便凑到窗边,也还在望着他。

      在听不到蓝忘机回应的魏无羡勾起唇角无奈地笑着。无意间,他瞥到了窗外有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姑娘,娇艳的红牡丹别在她的鬓角处格外惹眼,好似……新嫁娘一般。这不禁让魏无羡想到昨儿江澄送来的信件,心里闷闷地,不知该往哪儿撒气好,蓝忘机又好像不大搭理他,他便只能自顾自地说着话:

      “蓝湛……我阿姐她,要成亲了。”

      “嫁的是兰陵的大皇子,那个臭屁王金子轩。”

      “那厮就明明一臭模样,真不知阿姐为甚么会喜欢上这样的混蛋。”

      不知魏无羡是不是有些醉了,那话语虽没有平日那般活泼,但让蓝忘机听着,还是觉着忒孩子气。

      “不过嫁过去了也好,兰陵啊——总比在云梦安全。”

      “真是要命,我现下赶不回见她大婚喽。”

      魏无羡瘪了瘪嘴,他的那全天下最好的阿姐嫁的竟是自己忒看不顺眼的混球,最痛苦的是君上还让他先在夷陵待着候命,得到之前救下的温家人的情报后,君上前不久便把皇城里的军队调了三分之一来夷陵让他准备整顿,待温狗打过来之时,让魏无羡从后包抄杀他个猝不及防。

      可正因如此,他完美地错过了江厌离的大婚。

      “明儿我就去托绵绵捎个嫁妆给她。”

 

      “我尽快赶回来,送你们出云梦。”

 

      魏无羡觉着有些不舍,他转过头的时候撞上了蓝忘机的视线,有些诧异,瘪着嘴,无奈地揉了揉脸,吸着鼻子,把那被他捏得皱巴巴的纸塞到蓝忘机手心,轻声道:“这是这两天姑苏境地的情况、温狗接下来的计划,到云梦境外会有人接应你们的,放心好了。”

      他沉默了片刻,低了低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是时候道别了。”

 

      -

 

      魏无羡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而蓝忘机也在听到他说的那句道别后,沉默了好一阵子便直接回房了。

      魏无羡就这么站在窗边,直至黎明的曙光透过那清晨的薄雾印入他的眼帘,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缓步往门外走去。

 

      -

 

      “所以你那时候在夷陵待这么久不回来是跟蓝二鬼混去了?我靠你们居然这么早就搞上了?”江澄一脸嫌恶地望向自己的发小。

      “什么叫鬼混搞上啊说得那么难听,去你的傻逼江澄——”魏无羡拖着嗓子骂道。

      “妈的听了一晚上居然是这些个破事儿,我就说为什么杀完温狗后你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姑苏了,原来跑去会情人!还他妈是男的!”江澄猛地把酒坛挥到地上。

      “这不你自己要听的吗——而且那时候明明还没在一块呢好吧,你瞧瞧,说了你又气,不说你又好奇,还听不听后面了?”魏无羡皱着脸地又嗦了一口酒。

      “妈的不听了!你们俩这破事儿谁爱听谁听去!”江澄甩了甩袖,愤愤地“哼”了一声。

      “真不听?那我可回房了啊?”魏无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作势要走。

      “快滚快滚!”





      -TBC-

天知道我在写什么流水账

将近8K字 虚脱了 世界再见 肝图去了 16号解放会勤快点的 【大概】

今天我整理表情包了吗? 没有【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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